“咳咳....”陈励被老爷子的话呛到了，手帕捂着嘴更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更加苍白，陈远见状赶忙上前帮他拍拍背顺顺气。

(相关资料图)

他皱着眉担忧的说道：“要不您还是坐着吧。”搀扶的手已经搭上了陈励的手臂。

好一会儿，陈励终于缓过劲儿来，他朝着陈远摆了摆手，唇色突然红润的有些妖冶，他不确定的问道：“请问郑老爷子的孙媳妇儿是哪位？”

说实话，尽管他已经掌权陈家几十年了，但面对和自己父亲一样的风云人物，心里还是免不了发憷。

“你还能有几个女儿？”老爷子笑眯眯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陈励瞳孔微微震颤，他审视的看着面前的三人，仿佛是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再次不确定的问道：“不知道您说的是？”

“当然是陈珂。”老爷子捋了捋下颌上短短的绒毛，很有耐心的回答道。

陈励都还没出声，旁边的陈远突然插了一句嘴，语气愤慨，“荒唐！”

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周身亲切随和的气场瞬间隐了下去，一双凌厉的鹰眼盯着他只字未提却让人心生胆寒。

“那郑家准备联姻的又是哪位？”陈励给了陈远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者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忙低下了头战战兢兢的退到了后面。

郑家年青一代郑以诚和郑以明出车祸这事儿整个京市几乎是人尽皆知，这人选莫非是郑以明的私生子？又或者是郑家的哪支旁系？难道这郑老爷子是想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来配陈家唯一的千金？

陈励冷哼了一声，就算是他现在身子骨孱弱，陈家内部动荡也还没解决，但也绝不允许别人欺负到他陈家唯一的继承人头上。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城府深的人精，老爷子当然读懂了陈励这一声冷哼的意思，这事儿要是放在他身上，万一哪天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沓冒出来一个小兔崽子指明要娶他的乖孙女，他的反应肯定比陈励大多了。

老爷子笑呵呵的把左侧的郑丹妮拉到了身前，“当然是我的乖孙女郑丹妮了。”

陈励愣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娃第一眼虽然眼神坚毅，但是仍旧无法忽视她还略显稚嫩的脸庞。郑丹妮作为郑家唯一的嫡系血脉，情况和陈珂有些类似，但是她并不像陈珂那样早早的就被陈励公之于众。

郑家几乎遭受了断子绝孙的灭顶之灾，尽管车祸是意外而非人为，但是郑老爷子为了杜绝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把郑丹妮这根最后的苗苗保护得好好的，以防有人动了不该动的歪心思。

世家之间皆闻郑丹妮此人，但鲜少有人见过郑丹妮的模样。如今的陈家外强中干，而郑家正是鼎盛之时。若是此事成了，说到底还是陈家高攀了才是。

陈励心中已有考量，脸上却面不改色，他对着几人明朗的笑出了声，苍白的面色渐渐有了血色，多了些人气儿，“可是我若是没看错的话，郑丹妮可是个丫头，老爷子这不是开玩笑嘛。”

“是啊，这两个女人之间，怎么能....怎么能....”陈远急切的上前一步，未说完的话在老爷子冰冷眼神的注视下堵在了嗓子眼。

老爷子没有理会陈远的质问，和颜悦色的对着陈家的主人陈励说道：“你别光站着，你看你身体这么弱，坐着说。”语气熟稔的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陈励被老爷子按在主位上坐下，老爷子坐在了他的正对面，其余几人依次在下方落了座，陈远安静的站在陈励身侧，神色莫名。

老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暂时抛却了两人的身份，像只是用一个长辈的身份在和陈励对话。

“话不能这么说啊陈侄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一个老头子都能理解这事儿，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还这么迂腐死板。”陈励和老爷子差了一个辈，这么叫也没有错。

陈励闻言低下头抿了一口温水润润喉，温和的说道：“毕竟不是正道，难免别人说三道四。”

早知道今天来的是郑家的老太爷，会客厅的桌子上特意摆放的都是茶水点心之类的，老爷子端起了茶碗，茶盖轻轻拂去了面上的浮尘，茶汤微褐入口带涩。

“这是什么茶？”老爷子答非所问道。

陈远赶忙面带笑意弓腰解释道：“听说您喜欢喝茶，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滇青茶。”

注意到陈远的自称，老爷子眯了眯眼，像个老顽童一样哼了一声，嘲讽的说道：“下等品。”一个下马威算是回应刚刚陈远的没礼貌，根本不在乎陈远在陈家扮演了什么角色，丝毫情面也不留。

陈远扬起的假笑瞬间僵住了，尴尬的站在陈励身侧面色铁青，十指紧紧的握成拳。

老爷子有仇必报的小心眼逗笑了下侧的郑丹妮，她心里淡淡的紧张也随着老爷子的玩笑话烟消云散了。

“这正不正道的，又碍着别人什么事，陈侄子你就是心思太重，忧思过重所以身体才这么弱。况且只要我活一天，倒要看看有谁敢说三道四！”老爷子把茶碗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几滴茶水溅到衣袖上。他轻蔑的看了一眼陈远，这话里有话，仿佛意有所指。

陈远眼神躲闪，避开了老爷子的目光，像个鸵鸟似的埋着头。

“道理我都懂，可是珂珂毕竟也是我陈家唯一的继承人，嫁给郑丹妮怕是...”陈励未说完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让陈珂嫁，总得拿出点诚意来才是。

听的这句话，老爷子知道陈励已经松了口，这事儿十有八九都能成，他拍了一个响亮的掌声。

李叔颔首，立马心领神会，出发之前准备好的礼物陆陆续续的搬了上来。

“我是个传统的人，这些就当是口头约定的见面礼了。”老爷子笑眯眯的递上了清单，又补充道：“谁嫁谁都一样，陈侄子要是愿意，说成我们郑丹妮嫁给珂珂丫头也不是不行。老头子半截身子埋土里的年龄了，不在意这些虚名。”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侧眸望着郑丹妮，后者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陈励接过了单子，粗略的瞄了一眼，上面罗列了一大串的名称，什么珍珠、钻石、金条一类的。他心里一声嗤笑，传统？真要传统就不会同意自己的孙女娶个女人了。倒是这送礼倒是挺传统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哪家订婚还搬这老些东西，多累赘。

陈励不为所动，底下摆放的不过是一些值钱的小玩意儿而已，虽然论起价值来都能值几个小公司了。就算陈家今时不同往日辉煌，但是也是什么都不缺的，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东西就卖女儿。

陈励的表现在老爷子的意料之中，他泰然自若的说道：“我最近听说陈侄子想要城南的地？”

陈励的手一顿，淡淡的回复道：“老爷子的消息倒是四通八达。”

城南的地陈励几乎是釜底抽薪的押上了大半个身家，如今自己的身体已经是一天不如一天，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还是个未知数。城南的地就是他能为陈珂做的最后一件事，算是预祝她顺利掌权的礼物吧。

老爷子又给出了承诺：“若是两个孩子的事情成了，我们两家便是亲家了，陈侄子有何难处尽管开口。你要别的不说，只要钱那倒是多的是。”

“那陈某就先多谢老爷子的好意了。”陈励对着老爷子颔首。

“还有这个。”老爷子抽出了怀里的一叠纸递给陈励，“你看看。”

陈励满头雾水的接过，“个人股份协议转让书”——这大大的标题晃了他的眼，他压下了心中的惊讶，忐忑的说道：“这是...”

老爷子开怀大笑了几声，“就当是给陈丫头的见面礼吧。”反正到头来连人都是他们家郑丹妮的，哪里还在乎这百分之五的股份？

“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做家长的还是不参与为好。”陈励满意的把转让书放在桌子上，在陈远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就在几人闲聊之际，陈远推着坐着轮椅的陈珂走了出来。

陈珂看见几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特别是这些人里面还包括早上才仓惶逃走的郑丹妮，愣神的空当手便被握住了，暖洋洋的。

不知道是不是郑丹妮的滤镜，老爷子看陈珂是越看越满意。他早就察觉到郑丫头最近的异常，在她们都还未察觉的时候，陈珂的资料就摆在了老爷子的桌子上，她的生平、家室、荣誉各个方面统统不落。

老爷子握着她的手，眼神里面夹杂着心疼和关切，“陈家丫头，你愿不愿意当爷爷的孙女？”

轻声细语的问候让陈珂感受到了久违的来自长辈的温暖，她偏了偏头望向郑丹妮，不解的说道：“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老爷子看见目光呆滞的郑丹妮就来气儿，一把拉过还没缓过神来的郑丹妮，“你自己的事儿老是麻烦我一个老头子干什么。”

郑丹妮突然站在陈珂面前，她蹲下身子，视线与陈珂齐平，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意思就是...就是...问你...愿不愿意和我...我回家”一向的冷静自持在陈珂面前都破了功，耳廓没由来的一热，紧握的手掌濡湿。

瞧着郑丹妮窘迫的样子，陈珂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她柔柔的笑了，眼眸亮晶晶的像藏满了漫天的星辰碎片。

“好的呀。”

从答应的这一刻起，陈珂的人身自由也不再受制于陈励。她回头望了一眼男人，也瞧见了他眼底闪烁的光。他曾经也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世家子，而如今也不过是头发半百，身影佝偻，再无当年意气风发的可怜人罢了。她想也许陈励是真的后悔了吧

实验中学后门的老小区

“啪。”清脆的响声响彻逼仄阴暗的巷道。

巷子里肮脏潮湿，必经的路口摆放着两个巨大的垃圾桶，残汤剩饭的汁水挂满了整个桶壁，四周的垃圾也凌乱的散布一地。偶有几根剃的干干净净的鱼骨被黑黢黢的老鼠抢得窜来窜去，得到食物的胜利者兴奋的“吱吱吱”叫。夏天的高气温更是助长了细菌的滋生，变质食物散发出来的恶臭驱散着经过的路人。/

出了巷子再走两条街就是城市的车水马龙，繁华热闹的都市，招牌林立的商业区，一群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天天自由出入着高级的写字楼，谁又能发现着两公里以外不起眼的小巷正在发生暴力呢。这条小巷像掩埋在光鲜亮丽打扮下一处腐烂生疮的伤口，不管外表多么华丽出彩，背地里都隐隐爬满了蛆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穿着校服的男孩子低声下气的道歉，语气中充满了小心翼翼和对未知灾难降临的恐惧。

下水道臭气熏天的污水漫了上来，顺着看不清颜色的地面蔓延在小巷里。男孩儿无助的跌坐在地上，周围卫生安全堪忧的小餐馆废弃的地沟油飘在面上，粘在男孩儿的手肘、裤子和衣摆上，油腻腻红彤彤还夹杂着灰黑色的淤泥。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干什么!”黄毛用他藏满污垢的手掌重重的拍了两下男孩儿的脸蛋，他故意冲着男孩儿的脸上吐了两口烟圈，看着对方憋得通红的一张小脸得意的咧着一嘴泛黄的牙。

“给钱....给钱...钱给你们，求求你们让我走吧！”男孩儿左眼整个肿起来，眼皮上面是一圈青紫，他战战兢兢的掏出了裤兜里面的五十块钱递给了黄毛。这是他今天一天的花销，还包含了吃饭的钱。

“就这么点？”黄毛没好气儿的接过了五十的钞票，朝着男孩儿心窝子踹了一脚，男孩儿瞬间痛苦的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窝囊废。”黄毛对着地上啐一口唾沫，嫌弃的看了一眼，仿佛是对自己今天的收获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两个头发颜色各异的不良青年一脸看好戏的态度围着男生，仿佛是在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过程，无能者最是喜欢从欺负弱小的事情里面获得快感。

“哥，这是刚刚收到的。”黄毛卑躬屈膝的说道，和刚刚气焰嚣张的他判若两人。他谄媚的递过了手里的钱，耐心的等待绿毛的下一步指令。

绿毛从烟盒子里取出一只中华，把烟头吊儿郎当的搁在嘴唇上，黄毛见状立马弯腰笑眯眯的点起了火。

“嗯~”绿毛猛地吸了一口，眯着眼惬意的享受，他瞟了一眼黄毛手里的五十块钱，不屑的说道：“喏，赏你了。”说着还抽出了一支烟递给了黄毛算是奖励，这要是以前他说不定还能看得上，现在嘛忙活这老半天都还不够他的一包烟钱。世道难啊，他感叹着。

黄毛哪里抽过这么好的烟，平时都买那些十块八块的过过嘴瘾，他狠狠的咂了一口，神情表现的比绿毛还要夸张。

“哥，你最近发财了？”黄毛眼里闪过一丝嫉妒，他趁机摸了摸绿毛手腕上的表说道：“这玩意儿值不少钱呢吧！”

绿毛拍开了他作乱的手，得意洋洋的说道：“别用你那十天没洗过的脏手摸，万一一会儿给我整坏了。这是从一个娘们儿那收来的，奢侈品你懂吗，把你卖了都买不起！”

“那咱今天去哪儿潇洒？”黄毛好奇的询问道，他悻悻的收回了手，搓了搓带出一条条粗粗的污泥，这几天他可是跟着去了不少的好地方，而且一分钱没花。

“走啊酒吧我请客！有爷在不差事儿。”绿毛大手一挥豪气的扮起了大款，几个小弟纷纷追捧让他十分受用。

“喂妈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绿毛接起了电话，扯着破锣嗓子说道。

“诶诶诶我知道，我这不是兄弟几个好不容易要出去潇洒潇洒嘛，我作为老大不得请个客啊！”

“他醒了就醒了关我屁事儿啊，钱我早上拿了啊，我就给你说声。”

“我不来，我下午还有事儿呢。”

“你别问什么事儿！他爱死死，关我屁事儿啊！挂了！”绿毛骂骂咧咧的挂掉了电话，和几个小弟勾肩搭背的走出了阴暗的巷子里。

背后的男孩子心口的疼痛也缓过劲儿来，他躺在地上目光呆愣的望着巷口，昏暗的巷子照不进来一点阳光。

——

青山别墅

郑丹妮叫来了郑家的私人医生来青山别墅给陈珂腿上的伤口换药，医生穿着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个圆框眼镜，头发乌黑锃亮的，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莫名就很让人信服。

“刘医生，她的伤口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痊愈呢？”郑丹妮看着可怖的伤口，心疼的问道。

拆开放在一旁的绷带，里面的几层纱布泛着黄，伤口本来都已经结痂快大好了，又被陈珂自己折腾的裂开了小口子。

“没什么大碍了，再换一次药应该就能下地走路了，不用太过于紧张。”医生用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按了按伤口周围的肌肉，肌肉弹性保持的很好，看来恢复的不错。

陈珂一只手被郑丹妮握着，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无奈，她其实觉得自己现在就能下地走路，还能跑步。

自从她被郑丹妮从陈家带出来以后，陈珂就恢复了自由行动，陈励像往常一样不怎么联系她，但是她们父女之间好像也没有了以前的剑拔弩张，倒是陈远时不时的要打个电话来嘘寒问暖，生怕她受欺负似的。

正是京市晚间新闻的黄金时间，客厅里的电视占据了半面墙，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一楼。陈珂有个小癖好，没事在家的时候她就喜欢把电视打开听声音，这会让她觉得很安心。

“现在为您插播一条社会新闻，据悉，在六月十号的下午也就是今天下午五点，京市实验中学一名初三的学生于学校博雅楼的顶楼跳楼自杀，当场抢救无效死亡，现场只留有一封遗书。据该名学生的班主任口述，该生平时性格温和，学习成绩优异，并不清楚自杀的原因是什么，目前校方已经报警，案件正在进一步侦查中...”主持人面无表情的念完了了稿子，新闻又跳到了国际热点去了。

“现在的小孩子啊娇生惯养的，真是一点苦的都吃不得，哪像我们以前读书的时候，光个腚还跑得飞快呢。”医生一边缠着纱布一边感慨道。

“倒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小孩子的压力和以前是不一样的。”陈珂看了一眼屏幕，淡淡的反驳道。

“好了，注意别沾水，大概一周左右我再来换一次就差不多了。”医生扶了扶眼镜的镜框，提着箱子出去了。

医生走后，新闻联播也刚好结束，电视里面循环播放着没有营养的广告，三个人的热闹一下子就又变成了两人的独处。

陈珂其实也搞不懂两人现在的情况究竟算什么，自从她回来以后，郑丹妮也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冠冕堂皇的说是自己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才帮自己脱离了禁足的困境。

“我...”又是同时开口，两人相视一笑，多么熟悉的场景。

“你先说吧。”陈珂看着郑丹妮的专注深情的眸子莫名有点紧张。

郑丹妮嗫嚅了一会儿，半天没说出个名堂。

“我新学的鸡汤，姐姐要不要尝尝？”郑丹妮手足无措的跑到厨房端出了一碗飘着葱花的鸡汤，闻起来倒是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

陈珂在郑丹妮的照顾下已经连着好几天都在喝汤了，她现在闻着汤味道就想吐。她要吃辣的，如果现在可以，水煮肉片、麻辣烫、麻婆豆腐、重庆火锅通通都要吃一次！ΗΤΤΡs://ＷωＷ.éЬòǒκbǎō.Иét/

她象征性的抿了几口，敷衍的夸赞道：“好喝。”

“姐姐。”郑丹妮顿了顿，脸上烧红了一片，“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郑丹妮纠结了半天，闭上眼说出了心里话，陈珂却迟迟没有回应。

她忐忑的睁开眼发现陈珂一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正柔柔的看着她，嘴角含笑。

“我以为我早就答应过你了。”陈珂摸了摸她发烫的脸。

郑丹妮以为陈珂说的是在陈家答应的事儿，她着急忙慌的解释道：“当时只是权宜之计，我...我不想逼你。”她耷拉着眼，一副恹恹的模样。

“郑丹妮。”陈珂薄唇轻启。

“嗯？”郑丹妮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她。

“我有没有教过你法式？”陈珂靠近了她，两人的鼻尖轻轻的点在了一起。

“没有。”姐姐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好痒。

“那我现在教你。”陈珂突然凑近了，柔软的小舌在彼此的口腔里肆意搅动，一阵“啧啧”的声音在客厅回响不绝。

“闭眼。”陈珂捂住了郑丹妮微微瞪大的眼睛。

“换气。”郑丹妮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陈珂笑着帮她顺气。

小孩儿胆子大得很，第一次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就只会在脸上胡乱蹭来蹭去，连换气都不会。

笨。